玉壶酌酒,百里横塘,几番春梦,今朝换青装。九珠诗韵,娇娥女郎,手拿羽扇,巧遇新郎,云遮三界,慌慌张张去奔丧。间隔道,瑞气已殆尽,惆怅凄凉。
年年岁岁秋黄,愿望亭弃离拴马桩,水从脚下穿,无象牙床。火龙盘卷,日月无光,风吹落叶,遍地红疮,几声惨沥,那是广寒比心凉。君不见,娇妻坟前跪,玉碎瓦殇。
话说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中期,那时国家就犹如一张白纸,没有最新最美的画卷,更没有熊熊燃烧的焰火。有的只是记忆中高举的火把,有的只是洋火,洋油和两元钱一包的红蜡烛。那时,中国老百姓住的是土坯房,茅草屋,黑窑洞,当然要崇拜外国人的“洋”货了。所以,这么一个“洋”字,就给国人激发起了一种向上的精神,国家的经济命脉自然要从零字抓起。
那时,党中央就作出了重大决策,号召国民要“大炼钢铁”,用以支援国家建设。同时又号召伐木工人大砍树木,大盖工厂,大搞农田基本建设。
于是乎,乡民们就把那些古老的,以及一些陈旧的破铜烂铁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管它值钱不值钱,管它有用没有用,管它是古董、国宝、还是自家千年的传承,一股脑,都拿去支援了国家建设。
这虽然是件大好事,可是,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玩物都在那个时代消失了,而且是永远永远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像和痕迹,而且在人们的记忆里都很难找到这些东西的任何影子。
这一闹可就是五十年,直至到二十一世纪初。譬如我家的那一对大胆瓶,那可是远古时期的遗物,是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物,自家也无从考究,自从它消失后,我在全国各地找了数百家的胆瓶和花瓶店,都没有见到和我家那样款式的古董胆瓶。
这就是岁月留下了痕迹,时光飞向了未来,所以要用一首《沁园春-------忆》来叙说一下此时此刻内心世界的心情。
其词曰:
别惜忆兮,永久去矣,汝想此瓶,只能在梦里。雨覆云翻,难锁古籍,叙写诗篇,错眼猜疑,湾湾绿洲,只能涌泣望太极。遗弃之,含泪怜悌下,横冠心里。
寻遍天涯海角,斜眼看青山依旧密,微风吹衫缕。杜鹃鸣啼,飞燕离巢,闻莺耳语,人渐古稀,三秋锁柳谈何易。悲切切,手捧风和雨,浸染红衣。
就在那五十年代,国家木料匮乏,也成了那个时代的当务之急。于是,伐木工人成了通天彻地的神仙,因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木材的大力支持。
就在那个火红火红的年代里,渴望,盼望,欲望,希望,成了那个时代的主旋律。那时的人,干劲冲天,不畏艰险,困难总是踩在脚下,精神的食粮那可是无敌于天下的。
这就应了我国的一个奇特花种--------冬梅的话题,只因它喜傲雪,喜寒风,喜怒放,丢哀愁。
所以呀,笔者要用一首诗来描写一下梅的精魂,
其诗曰:
闻道梅芳满树开,片片粉蝶天外栽,
楚曲寒风它欢喜,独骚风格数头排。
红梅雪梅寒梅踽,五瓣小叶吻朱腮,
腊梅傲雪味浓郁,内存香气拜月台。
且说那时的吉林省也和全国一样,伐木工人的形象就是各行各业学习的光辉榜样。
却说在那五六十年代的交接季节,吉林省委召开了一次特殊的电话会议,其内容就是号召全省大力狠抓林业,要把国家用木材的数量和增产值及时、准确、迅速地搞上去,这可是一项十分艰巨的重要任务。
于是,省委决定,汪清林业局要在这里发挥一下积极的带头作用。因为那地方森林广袤无垠,蕴藏着巨大的森林资源财富,所以号召全省多县派人去那里砍伐树木。
当时的黄龙府也接到了通知,于是,根据省委的指示精神,在各乡镇召集了大批的伐木工人,当然这些人都得是木匠出身。
于是,一场改天换地,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桥梁战役在伐木工人的身上打响了。
当时,伐木工人有两句对党忠诚的话语,叫作:“伐木工人有信心,脚踏实地为脱贫”。
且说那次汪清林业局砍伐树木,黄龙府就有数百人参加,当时正是数九寒天的冬腊月,当然,这些人都是由县领导统一指挥,统一部署,同一调度,同一餐饮,统一安排住宿。砍下来的树木还要由县委统一运输。
汪清的树木属原始森林,那可是经过百年、千年、万年才逐渐形成的。
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原始森林,山凹沟堑,更加给那参天的树木增加了一种神秘的色彩。一年四季,雪,一觉就要睡上五个多月。而且要是到了冬春交替的季节,那冰雪融化场面更加使人震撼。
在砍伐树木的过程中,人们都要使劲地大喊一声:“顺山倒--------。”这声音不但非常地洪亮,而且还要把那音调拉得很长很长,目的是想告诫周边的人们注点意,因为那棵大树马上就要被伐木工人给锯倒啦。要知道,那个时代是没有电锯的,有的只是二人拉的手工大锯。
所以,当时有首民谣说的好:
冰雪天,石砬砬,大树也会长尜尜,
荒草荒,树挤树,山岙没有人行路。
北风嚎,寒风吼,满川都是三岔口,
伐木工人爬山顶,都难看见日出红。
深沟堑,顺滑溜,小心前方碰石头,
工人多,搭草棚,屋内炉子长期红。
冬腊月,刺骨寒,滴水成冰攀石岩,
人们干活脱棉袄,再苦再累心也甘。
你看那个时代的人,伐木工人干活的劲头足着哩,他们没有任何的一点怨言,有的只是为国家搞建设的豪迈誓言。别看那时节的天气特别寒冷,可是他们在拉大锯时,还要把那厚厚的棉袄脱掉。虽然气温达到零下三四十度,可这些人干起活来还是大汗淋漓哩。要不说,这就是一种动力,一种任何恶劣条件都无可遏制和改变的强大动力,更是他们奋斗出来的数值可转换成强大的生产力。
在天老爷不尽仁义时,这些人的苦衷有时还是无法诉说的。因为,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谁都晓得,有时会有突卷旋风,有时会有滑坡雪崩,有时会有误走迷路,有时会有火烧连营,今天要说的就是这最后一句话,叫作:“火烧宿营”。
却说那黄龙府尹的官员们,为了使这些远道而来的,舍家撇业的木匠高手们有个避寒安乐窝,就在山坡南侧的一片开阔地用木板搭了一个临时的大木屋,屋内可容纳八十人左右。
只因那时天气都是零下三四十度,所以在木屋內还配备了四个土制的大火炉,以备取暖之用。很显然,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可人们不要忘了,中国有句古语叫作:“物极必反”这四个字,这不只是应用于人和人之间,而且也应用于人和物,物和物之间。
所以就有言曰:
有时天公也和善,风和日丽,暖气曛曛,阳光明媚。
有时天公也怒吼,狂风暴雪,温差速变,寒流咄咄逼人。
这就叫:
塞北洒雪不停歇,狂风怒吼把道憋,
吹得壮汉东西倒,吓得瘦猴把腰撅。
惊得松柏只叫苦,痛得豺狼穿水靴,
木匠从来没怕苦,困难再大也省略。
一切就绪之后,他们开始上山伐树了。这些人就往那雪地上一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那可是每两个人一组,开始用大锯一下一下锯那些参天古树。
当然,那开山大斧也不能闲着,每要锯倒一棵,都有专人在那使劲地大喊一声:“顺山倒”。
就这样,百棵,千棵,万棵大树,顺着那山凹一批一批在雪的润滑下溜到了谷底,在用火车运往祖国各地,支援国家建设。
这些人是不畏艰苦,不畏饥渴,不畏冰天雪地,更不畏天寒地冻。有的只是那颗金子般闪闪发光的、赤热的红心,有的只是祖国的建设和未来的腾飞。
他们这一干就是十八天。
第十九天,出事啦。但这可不是在山上干活时出的事,而是在宿舍休息时出的事,而且还是一件大事,一件要了许多条人命的大事。
你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呀,这临时大宿舍都是用木制框架和木板合成的,为了取暖,里里外外又用了四层油毯纸贴在了上面,天蓬用多层苇席和苇帘子铺成,屋内地面用的则是厚厚的草帘子铺的,木板床,木板炕,宿舍内虽留有六扇窗户,但那都是用铁筋一道一道钉死的,目的是防止山间野兽在夜间袭击他们。
室内的四个火炉不分昼夜都烤得很旺,因为那木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整个屋内就留有一个大门,当然那门也是用木板做的,只不过比较严吱隔缝,不透半点微光。
那时的条件是极其艰苦的,电灯自不必说,没有。蜡烛也没人买得起。再说啦,这公家要是不给买,哪个个人会买蜡烛,因为那是大集体,那是近百人的大宿舍。煤油灯倒是有七八盏,不过,也都不是农村马圈用的风灯以及保伞灯之类的高端产品,而是用小玻璃瓶盛装洋油的小油灯,当然这也可称之为玻璃盏,这就是那个时代简陋的条件。
时值,这木匠之中有个叫谭风林的人,他曾对县领导提出,说这种房屋设计的方法实为不妥,这要是一旦发生火灾,所有人都会葬身火海,无药可救也。往哪跑,一个门,窗户又被钉死。可那县局听此话并不肖一顾地说:“没事,大伙注意些就是啦,反正也没多长时间,过不了两个月就到年关啦,到时候全部都得回家。”于是乎,这事就这么一了了之了。
那谭风林一听此话,简直是气冲斗牛,于是,他对他一起来的好友老高、老冯等说道:“哼,这都是些什么领导,纯属是个小放猪的,我不管那个,我的床就挨着门口,冷就冷些吧,安全要紧。”届时,那几人听了他的这话,都觉得顺耳,这十几个人就睡在了门口附近,这样一过就是十八天,当然,这个阶段,自然所有人都安然无事。
这不是,十九天到了,还真应了远古时期的那句老土话,叫什么:“十九十九,莽蛇飞走”,其意是说,此地不可再继续久留也。
却说,那是五十年代末期冬月中下旬的一个傍晚,生火的炉长把火烧得很旺,只因是天气太寒冷的缘故,北风那个呼呼叫哇,雪花吹得像麻花拧劲似的,那个满天飘哇,风还刮得一阵紧一阵松的,打着旋,冒着烟,天老爷还把夜幕快速地给拉了下来。
当这帮人刚吃过晚饭后,突然间,就见那炉火一下子从炉底部吐出一条长长的火舌来,正好喷到了离炉子三米开外的小洋油桶上,瞬间便着了火,这是风神爷在作的怪,俗人管这个叫:“倒呛风”,也叫:“打喷嚔”,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那油桶一着,周边的草甸子也跟着着了起来,瞬时屋内便成了一片火海,守在门口的那些人眼尖,嗖嗖嗖就都跑出了门外,可是那屋里的人实在太多,这一惊慌,使各自都不顾一切地朝门的方向奔去,这下坏了,一个门,你挤我,我挤你,都这时候啦,谁还不顾自己的命啊。
可是,这个火神爷就是不给你留情面,因为这宿舍内没有别的,有的只是那草帘子,苇苫子,被和褥,木板墙,油毡纸,木头方。这些又都是火神爷最喜欢的东西,更是它的良师宜友,结伴搭档。
却说这些人是拼着命地往出跑,因为这身上已被那无情的火给包围啦,谁还顾得上那些呢,这样一来,那门内可就堆成了一个品字型,一个压一个,一个压一个,谁想出那门都不好使,不到一个时辰,虽然多数人都跑了出去,可是还有数十具尸体横卧陵山啦。
被褥没了,钱财没了,宿舍没了,剩下的只有那一大堆的骸骨,一缕缕的幽魂,一阵阵的悲怆之音。
上级领导知道了此事后,立即作了妥善的安排和处理,把剩余的所有人都遣散回家了,没有什么优惠的回报,更没有什么钱财,去分散给这些无辜的人,亡魂,这就是地下幽灵的亡魂。
所以有一首诗言道:
朔朔寒风化魑蠡,魂飞阴曹去作揖,
阎王强留异乡客,只恨火神太着急。
多少匠师冥府去,家眷老小泪浸衣,
不是旅行跨寰宇,而是抛妻游太虚。
且说这一事件的发生,那些亡魂之妻,多数都没经得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波,有的就染疾而死了,年纪轻轻地就撇了家眷,成了那个时代的幽魂游子。
话说在一九七四年的七月八日,又有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在对龙山发生了。
那一天的傍晚九时一刻,正在屋内写作业的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喊:“救火啊,大伙快出来救火啊,老金家柴火垛失火啦,快点啊,家家户户快都出来救火啊。”这声音喊的很大,但由于那人是越走越快,越喊声音就显得越小,渐渐、渐渐地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全村的人们听到喊声,有很多很多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跑了出去,快速地奔向那失火地点。
真的,真的是老金家的柴火垛失火啦。当我飞也似的跑到那出事地点后,已经看到有很多人在那打水灭火啦。有的人提着水桶,有的人端着饭盆、脸盆,有的人用锹挖土,有的人上房接瓦,目的就是要切断火源,因为那柴草垛距离房屋都不足一米之遥。更多的人是在那指手划脚,嚷嚷闹闹,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在那到底说了些啥,因为那时北方的天气早已大黑,月光又比较微弱,虽然上一天是五月十八的“雨节”,但是干旱还是袭击了这对龙山的神圣宝地。
水资源在平时还可以,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它就会显得那样的匮乏、无奈。
虽然他家门前有一口老水井,但那还是用老的摇橹方式往上打水,其速度之慢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不管怎么说,在经过五十多分钟的艰苦努力,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是被众人给扑灭了,不过,紧挨柴草垛的东厢房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损失,因靠东墙边上的檩子和椽子都被那个烟火给曛黑了。
那么,这场火又是怎样燃起来的呢?这要说起来,话还真就有点多。不过,这世间之奇,有时你还非得说不可,不然的话,那可就是失之交臂啦。
且说这金家原有个长女,这在第十八回书中已经说过。次女叫金艳冰,只因长女从小夭折,所以家人就把这金艳冰称之为长女啦。这在那个时代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谓是犯戒的。因为她接替的不仅仅是姐妹的情义,而接替的却是孤魂野鬼,因为那姐姐没有上金家的祖坟,更没有从新立祖,而是飘散荒野,孤落寂寥,成了一游魂。所以这次女金艳冰接替之事就属于犯浑之举,不可不被关外古老传承的世俗所疑惑,所以呀,正还应了那句老话,叫做: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然也,那金艳冰刚满二十就得了严重的精神病,这次的她家失火,就与她有着直接的关联,那年她刚满二十二岁,这倒底是何因所起呢。话还得从她祖父说起。
对龙山,神秘的世外桃源,人杰地灵,泉水淙淙,清澈如镜。女媧遗石,千万年都印在这二十几米深的泥土之中。
所以,早有大文豪原吉林大学的丛少章赞美过这片神奇的土地。
其诗云:
沃土百里碧涟漪,不逊楼兰披锦衣,
深秋冷月团团聚,茅屋清风足履奚。
登临到此饮美酒,琼浆玉液乃相宜,
当年岳飞乘鹤去,鱼翔稻涌岁无期。
却说那金艳冰在对龙山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可是一位出了名的大美女。不仅如此,她在文娱、体育方面也都特别的善长。就拿一次下课的十分钟来说吧,那甲乙双方一般都爱踢踺子,那一次她是抢先第一个先踢的,可是这十分钟对她来说时间真的是太短了。上课铃声响啦,可她这个踺子还没踢完,并且还在兴头上,班主任迟老师从办公室出来后,她还没有把那个踺子踢完,可这十分钟时间,一帮人就只看她一个人踢,因为她已经踢到了一千三百九十多个了。老师见状,上前一把接住踺子,并随手赏了她一本暂新的算草本。这对于她在那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一件事啦,因为那一个算草本还七分钱呢,何况还是班主任老师的亲自赠送。那些学生们看见了,都羡慕的不得了,男孩子看了眼发直,女孩子看了伸舌头,好像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直叮着金艳冰手里拿着的那个算草本。
一晃,她中学毕业,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生产队当了一名妇女队长,这一当就是一年有余。
这就叫:
春华秋实着人迷,温香暖玉揉紫菊,
才子能赋诗千首,起起伏伏描红绿。
且说,她的祖父叫金文韶,是对龙山大半个世纪的老中医,并开了个私家诊所,名望很大。正如前文所言,他在中华民国时期,还为对龙山的游击队立过战功哩,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
金文韶,他在家族中排行老三,人称“三太爷”,颇有些文化底蕴。不但医术高明,而且还通今博古,晓知天文地理,并且什么三教九流,五行八桌,天下奇景,五岳三山等他都略知一二,实属大师风范也。所以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小神医安道全”,这话并非虚夸。
后来,他那四个儿子业已长大成人,一个叫金钰(家族中排行老六),一个叫金怛(家族中排行老九),另一个叫金贾(家族中排行老十),还有一个叫金哲(家族中排行十老一)。
今天先说这金怛,他天生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整日疯疯颠颠,东跑西窜,乐不思蜀,爱踏险滩。说傻不傻,说苶不苶,说奸不奸,说虎不虎。但此人确确实实是个老滑头,老油条,五八年大跃进的时候,他还不足四十岁。
那时的人们也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金疯子”,其实,他确实是精神有些不正常,称他为“金疯子”还真的不为过,因为下面有个例子就足以证明这一切。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一九五八年的深秋季节。
那一年,国家号召“秋翻地”,对龙山当然也不例外,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总动员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开始了。
根据党中央规定,凡是上指拄棍的耄耋老人,下指懂事的七岁娃童,不分男女,不分伤残病寒,不分产妇孕妇,不分官民疯傻,只要在这个边围框架之内,没的任何理由,都得参加“秋翻地”义务劳动。
对龙山,地理位置属塞北平原中段,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寒来暑往,天象正和。
所谓“秋翻地”,就是在上大冻之前,要把所有属于本村的土地都要用锹或镐把它翻个个。不管是熟地,生地,荒地,草地,洼地,岗地,坡前,山后,盐碱,丘陵,都要刨上一拃深。
那个时代,不但机械化这个名词没有出现,就连那马车、牛车都是很少的,有的就是人人人,而且还是在低生产力的状况下劳动的人。苦,无处诉说,累,跟谁去讲,哭,欲哭无泪,死,轻于鸿毛。干活的劲头,到是十分地足,虽然吃的是三合面,喝的是苦瓜汤。
对龙山,那时乡农的统称叫民兵连,在这个连管事的有个叫王富的青年小伙子,你看他,没有多大点的文化,可管这些人可是有两下子。不过,那一次,他还真栽到了“金疯子”的手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呀……
那日,午时刚过,这上百号人在王嘎“连长”的带领下,去南洼子刨地,唯独有一个人站在生产队的院子中间一动不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金文韶的疯儿子金怛。
当时,那小王嘎一看,怎么,不去干活,这还得了,于是他便大声地吓道:“金疯子,你是个木头桩子啊!怎么大伙都出工了,你还站那一动不动,想当个拴马桩啊,嗯。”
“当个拴马桩还能怎地,我今天就不出工,看你能把我怎地。”别说,这“金疯子”还跟“连长”王嘎叫上劲了,你说,对付这个疯子,谁能有啥辙。
就在这节骨眼的时候,那“金疯子”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他飞快地跑向马圈的铡草间,从那屋内抄起了一把饲养员用切豆饼的刀,朝着“连长”小王嘎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那王嘎一看,怎么,他还要砍我,这可不行,我还是快点跑吧,这要是让这疯子砍上了,我的吃饭的家伙可就没了。于是,他就三步并做两步跑,向生产队的屋内跑去。
却说那“金疯子”一看,你还想跑,往那跑,你跑的再快,也不会有我这大刀飞的快,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金疯子”嗖的一下,吱铃铃,那把雪亮的豆饼刀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径直奔向那小王嘎的后脑勺子。
那王嘎刚跑到门口处,就觉得身后有一股超音速的冷风袭来,在那还不到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内,他的大脑反应还算是挺迅速的,他一看事情对他有些不妙,于是比瞬间还瞬间地一低头,“啪”的一声,那豆饼刀就砍在了头顶上的门框上,和他的脑袋只剩有分毫之差了。“哎呀我的妈呀,我的脑袋呀。”他急忙用手摸了摸,还好,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在,不过,汗,可哗啦一下流了出来,衣服险些没被湿透。
这虽是一场虚惊,但他那已被吓破胆的“心”,却始终在那嗓子眼上提啦着,没有下来。
众人见状,便纷纷上前,把那“金疯子”摁倒在地上。对龙山的会计甄思贵此时便急急地喊道:“快,快把他送到黄龙府精神病院去,叫他永世千年都不得回来。”这个会计声嘶力竭地喊着,因为他的脸也被这场面吓得有些铁青啦,后来果真医院,虽然他是“金疯子”金怛的外甥女婿。
后来,果不其言,精神病院的院长几次想把他从监狱里遣送回来,都被那会计甄思贵给挡回去了。最终这“金疯子”还是死在了精神病院的监狱里,自此在无人问津,这就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在对龙山发生的一件奇事。
有道是:
生在世间人未老,昼夜飞逝如割草,
秋风就愿扫落叶,千年万年没完了。
虽有浮云多变幻,路隔重山雁北飘,
万仞朱楼连寰宇,道言阳世乐逍遥。
却说那乡村有句老土话,叫做什么:搬搬倒,歪歪腚,什么人,什么命。回光反照,大难必到,其含义众人也必知也。
一晃十四年过去了,时光飞跃到了七十年代的中期,时值那金文韶夫妇已年过八旬,自然而然就到了古稀之年。
那时,金艳冰也已二十有余,显然已成了落落大方的靓丽少女,恰似出水芙蓉,含苞待放,又是对龙山女中之豪杰,村里的妇女队长。哪个帅哥见了都会垂涎三尺,让你看的呆若木鸡,让你想的神魂颠倒。
可是,天不随愿,她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同窗至友,教师队伍里的精英桑珪,这对暗恋长达三年之久的鸳鸯,竟被父母给活活地拆散了,原因很简单,就是父母的包办婚姻在作怪。因为她的爹妈早已在暗中把她许配给了部队的一名干事,名字叫陆德双,是她家东村的邻居,更是这二老看那孩子从小长大的。
不过,拿长相来看,那桑珪就是梁山泊里的第一好汉,打虎的英雄武松武二郎,陆德双则是梁山泊坐第一把交椅的原押司宋江宋公明。要说是比智商和能力,当然这两人也是相差无几了。
正如下面一首诗中所言:
哥想衣裳奴想容,都说傲雪挺劲松,
凤凰翱翔九万里,山雨也能描脂红。
绝非美玉精神擞,男女互敬育德功,
福星到了万事顺,枭雄何惧古翼龙。
于是,这年轻貌美的桂花女郎金艳冰因受家庭的强大压力,最后终于孤掌难鸣,神智混乱,得了精神病了。
这下好啦,和她九伯一样,成了一个终生都无法愈治的精神病患者。弥补,只能是一句空头支票,谁之过,古今中外无一人能说得清楚。真正成了一个明哲保身,但求无过了。然有云,是传承之过,还是亦非亦论,无语解答。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说这气要是七拧八歪,东扯西缯,那精神还好得了吗?所以呀,那一次的她家着火自然是有根源的。
就说那一日吧,她在屋内闲着没事,突然间脑子里就想出了一个花红来:“对,我要把自家的柴火垛点着,瞧着好玩吧,那火,那响声,那照亮满天的红火苗,那……。”她心中这个乐呀,于是,趁家人不备,偷偷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外屋地的厨房,在那窝兜处找到了一匣火柴,轻轻地拿在手中,又慢慢回头往内屋瞅了一眼,一看真的没人注意她,就开大门走出了门外。因为那个时候,对龙山已经安上了电灯,虽然各家各户用的都是十五度的小灯泡。
你道,金艳冰想,这家是谁的家,反正不是她自己的家,要不说,人的精神要是发生了紊乱,那神智还会清晰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房东面的柴火垛前,看了看四下没人,就把那火柴盒拉开啦,当即取出了两根,就听“哧啦”一声,那小火苗便划破了夜空,此时正是晚间九点一刻,那通红通红的大火便在这里燃起了。当时她高兴得是直蹦高,两只手还不停地拍了起来,那个高兴劲就别提啦。同时嘴里还不停地高声叫喊着:“啊--------,真好玩,真好玩,大家快来看呢,这火苗着的可真好看。”她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地喊叫着。屋内的人听见喊声,又看见外面灯火通明,猜到是她精神病犯了,所有人都急忙地跑了出去,一看,果不其言,那个精神病的长女金艳冰还在那火苗前拍手叫好呢。
当时大伙见她这样,那真的是:
心滴血浆脚底忙,火光映照空灵亡,
万事皆由婚姻起,拆毁靓女配情郎。
一剑飞来烈火猛,病魔一闹就疯狂,
寒来暑往天不语,星前月下火烊烊。
却说那场大火是被乡邻们给救住了,可她的这个精神病也就在那一刻粉墨登了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实际行动,缓缓地拉开了她慢慢人生的二次序方,这是不是窈窕淑女之吻,谁人都会亦然明朗。
于是,她的祖父,著名的“小神医安道全”金文韶曾经留下这么几句话:“唉!我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不对呀!我的那些家族都那么好,怎么我的晚辈就这么不顺呢?儿子精神病,没到四十就走了,这大孙女又接上了,我那六儿媳妇早逝,她的二儿子,我的大孙子金茂生也走有一年多了,大孙子结婚那天还赶了个红白喜事,天那,难道我的医德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最高境界!咳!还有我那孙女,那可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呀,咳--------。”他说到这里,还长长地嘘了一口粗气。
于是乎,下面有关他家的诸多故事就要从这里开始啦。
首先,要引用对龙山最著名郭大文豪的一段七言绝句名诗。
其诗曰:
红梅向暖一并开,片片冰霜入梦怀,
莫道春光晒杨柳,晓云啼笑润红腮。
东园七日兼风雨,西山圣贤觅书斋,
劫恐旁人听蝉语,五代三生岂可衰。
金艳冰,一九五二年降生在对龙山的金贾家,当然不属于医德世家,只是她的祖父一人是个老中医,前后各无传承,虽然行医近七十年。
在她中学毕业的前夕,就和本村对龙山的桑珪产生了爱慕之情,那时的她,长的真的是貌似貂婵,仅次于陈圆圆,和黄久龄的夫人黑月霞相比,简直是胜过百倍。
那桑珪更不示弱,犹如巨灵神下凡,不但洒脱、健壮,更有一种力挽千钧的魄力。一米九三的大个头,体重一百八十二斤,不仅身材魁梧,而且眼睛还炯炯有神,额宽阔,鼻梁高,耳大垂轮,一身的健子肉。凡是男人的优点,在他的身上几乎全部占有。
就这样,他们的恋情怱明忽暗,他俩的根基又硬又软。因为那是自由恋爱,是他俩自己在默默无闻地搞对象,双方都瞒着各自的家长,所以这婚姻才前仰后合,左右摇晃。
这不,双方的家长都知道了,硬是拆散了这对蜜糖鸳鸯。男方桑珪的家长给他找了一个外地的媳妇,女方金艳冰的父母把她许配给了邻村的陆德双,虽说陆德双在部队已经当上了排长。
这就叫暗恋难明所促成的恶果,自这以后,由于二人内心的世界难割难舍,女方金艳冰没有经受住强大的压力,立时就得了精神病,成了一个终生都难以愈治的顽症,整日疯疯颠颠,做出了很多齷龊之事,这是后话。而那桑珪不愧是一条软弱无能的“男子汉”。虽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已得了相思病,可是他的英年早逝,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刚过四十就成了一个孤魂野鬼,魂魄被白五常给勒走啦,他的夫人刚进中年也就成了一个黑寡妇。
别说,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叫做:多一位菩萨多一炉香,和尚寺对着尼姑庵,没事儿也得有事儿。而且好事成了坏事,坏事成了现实,这就是他们二人浸到血液深处里的断肠散。
却说那金艳冰终于和陆德双走到一起了,而且那陆德双从部队复员后也没有嫌弃那金艳冰,好比那如数家珍,虽然那时已经是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要不说,这可是从部队里炼出来的最最高尚的品德。
结婚后不久,他们先后生了一龙一凤,虽然相差好几岁,但也跟那龙凤胎相差无几。
时值,那夫君陆德双已从乡助理员提升为乡党委第一书记,只因他德才兼备,工作能力极强,所以他深受全乡人们的爱戴,成为了轰动一时的重要新闻人物。
一时间,全省的各大报纸、报刊、电台,以及所有的相关部门都被他这种道义所感染,他的先进事迹瞬间满天飞。这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中期那可是极其少见的,其中有一著名国家级的大作家乔迈写的一本书,叫“爱之恋”,其内容写的就是他的事迹。所以,他的那段足迹已经深深印在了黄龙府所有人的脑髓之中,成为了对龙山的一大龙脉,当之无愧的枭雄和豪杰。
所以呀,就有人用一首诗来赞美他。
其诗曰:
对龙山蕴一青龙,不弃贤妻为世荣,
思想品正铭千古,傲气屹立风雪中。
众人赞他心灵美,乡民称他是枭雄,
紫气东来花簇锦,水墨丹青后人恭。
这陆德双书记是出了名了,可他妻子的病情却越发严重啦。一次,在她儿子刚满两岁的时候,趁人不备,她又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大事,你道是什么,原来呀……
这天,金艳冰的父母、妹子、孩子等多人都在家,她就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要烧点水,给孩子洗洗衣服。众人一听,这倒是件好事,也就没在意,于是,她用柴草就烧了少半锅的开水。
要知道,那可是乡下农村,谁家的锅一般都是八仞以上,还有的是十仞、十二仞、十六仞,特殊的大户人家还有用十八仞的,当然啦,他们家那时候的锅是十仞的。
水是让她烧开了,因为水温已达到了摄氏一百度,这很显然不是农妇们洗衣服常用的水。
她走到屋内,把孩子抱了起来,又返回了厨房。这些动作,她家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但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因为都为她的善意给蒙住了双眼,更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善意的谎言”这个名词。于是,一场“悲剧、闹剧、喜剧”在这个时间段发生啦。
她,金艳冰,孩子的亲生母亲,伟大的女性妈妈,七十年的行医高手金文韶的亲孙女,长达六年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她,两只手握着孩子的两只小脚,把孩子倒拎在空中,头朝下,犹如倒挂的金钟,又像那曼陀罗花,
她,在这个关键时候还没忘了说上了这么一句话:“我要把孩子煮熟了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孩子的头浸在了翻开的水里……
“哇!”孩子的哭声惊动了屋内所有的人。
她的妹子金艳茗第一个冲到厨房,一边推她姐姐,一边夺过了那孩子,可怜的小生灵……
未时还不算太晚,因为她的姐姐,这个精神病的疯子,还没有把亲生孩子完全丢在开水中,而采用的则是一点一点烫的原理,她好看着这孩子到底是怎样一点一点被她煮熟的,可是目的没有达到,却被妹妹抢了个先。
“你干啥呀,姐姐,你咋还要把孩子煮了呢?你看你把孩子烫的,头顶的皮都给烫熟啦。太狠心了你呀,这可咋整呀,你个疯子。”这金艳茗是一边冲她姐姐吼叫着,一边把孩子抱回了屋里。
这可确实是一步险棋,不是惊奇,而是胜似惊奇。
所以说,这段的人间记忆可谓是达到了顶峰,世间上还有什么能够超过母要食子的呢?
当然,精神病、疯子、傻子,严重的缺心眼人能不能排除在外,目前可能还尚无定论。
所以呀,郭大诗人就留下这样几句诗,诗的名字就叫《无题》。
其诗曰:
雨花胜境映彩霞,诗书已成不浮夸,
对饮曲江三滴血,脚踩飞蛾乱如麻。
勿窥烛灯蜡影远,小屋也会刮飞沙,
夜不分明花哭泣,愁中带苦望断涯。
一晃又是几年,那艳冰确实也没再犯过病,所以那几年真的是平安无事,各个方面都安然无恙。
可是,预料之内的事一般可以预料,那么,在预料之外呢?谁又能把世间所有的事都看得十分清楚,没有任何的纰漏。试想,那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人,除非这个人也是精神病。
这一日,家中又只剩下艳冰和她的妹妹金艳茗二人,时值正是夏季的六月初,大地的青苗正在和大地的青草比着赛长,所以农夫们为了护苗就必须锄草,何况那时已经到了雨季,正是草苗一齐长的季节。
当然,这金贾家也不例外,只是他们家不能全家出动,虽然那金艳冰身体还挺好,可就是这病长得有些缠人啦,因为她身边总得用一个好人陪着,就这样,那天他家就只留下这姊妹二人。
下午三时,艳冰说是要去洗手间,妹子艳茗并没多想,即刻便答应了,谁知,这又是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弥天大谎。
却说那时乡村厕所大多是由土坯砌成,有的有房盖,有的敞天蓬,她家就是没有房盖,而是敞着天蓬的那种。
但说她家的厕所墙有一米六八,一米往下垒的是三七墙,一米以上垒的是二四墙,所以它们的中间接合处就有一个一拃宽的小平台,以便放些东西之用。
且说这下可方便了金艳冰,只见她到厕所后,两手扒住那墙头,右脚一蹬那小平台,一个鲤鱼打挺,“嗖”的一下,便翻到了墙外,她家的后院就是罗家。
要不说,自古有云:“大地有江河,上天有巧合”,这话实有其理,任何人都无需随意造次,此乃为人之常情,事之根蒂。是啊,即然有了昨夜的星辰,就会有明日的灿烂阳光,哪怕是点点辉光,那也会绽放出永不熄灭的焰火。
当金艳冰翻墙越脊地跳到后院罗家大院之后,她没走正路,而是把罗家园子的篱笆扒了一个豁,两腿一迈,便进了他家的菜园子里,没几步远,就又来到了他家的窗前。她扒在窗前往屋内看了一眼,屋内没人。又走到外屋的门前,顺手拉开了他家的大门,一看,屋内还是空无一人,心说道:“这罗老夫人怎么也没在家?难道她去了左右邻居家去啦!咳,管它呢,找把菜刀在说。”于是,她就在罗家的厨房内外胡乱地翻了起来。
她是左翻右找,前观后看,怎么,什么刀子都没有呢?怪啦,真的是奇了怪啦,我就不信,菜刀小刀我找不着,我还找不到你家的镰刀和斧头,哼。
于是,她又在人家屋内开始找那两样东西,可是,翻来翻去,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怎么办,我就不信,屋内找不着你家的刀来剁我的胳膊,我就到外面去找,于是,她又去了屋外。
院内、窗台、仓库、兔子窝、井台、猪圈,以及东大山、西大门,后园子等都看了个遍,也没找到一把菜刀、斧镰之类的东西,她有些失望了。不行,我还得仔细翻翻,四处一看,见鸡架上还扣个小破筐篓,筐篓旁还有一个不太大的烂榆木墩,又黑又脏,七裂八瓣。看样子好象还在那上面剁过什么草,对,给小鸡剁的食。她想到这里,就好像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对,这破筐头子下面一定会藏一把刀,于是,她走到了鸡架跟前,用手一掀那破筐头子。
“哇,这里真的有一把破菜刀。”她高兴极啦,顺手把那把菜刀就抄了起来,一看,锈迹斑斑,豁牙漏齿,刀柄灰土粉沫什么都有,很显然,这是一把旧的不能再旧的破菜刀,多少年没有用过谁也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呀,自打金艳冰有了精神病之后,那金贾就告诉了家人和左右邻居,以及附近的亲属、家族、队长等众多人家,把刀类、斧类、带尖带刺的农具,以及针头线脑、油类火柴等,都要随时随地藏好,以免他家的这个精神病人犯病时,再惹出点什么祸来,那可就后悔晚矣。
于是,家人和屯邻们都听了他的话,把这些危险物件都藏了起来,所以那金艳冰刚才在后院老罗家什么也没找到。
可是,虽然说各家基本上都做到了万无一失,可还是没有达到十分精准的程度。这不,那把年深已久的,破旧的老菜刀就被遗漏啦。正好还赶上了他家此时还没有人,因为那罗老夫人去东院李家串门去啦,这就叫天缘巧合,无巧不成书。
就见那金艳冰用右手拿起了那把带多个豁牙子的破菜刀,心里那个乐呀,她心里一边乐,嘴里还一边叼咕着:“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的愿望今天可要实现啦,哎呀,这三年把我憋的,心都要憋碎啦,咳--------,这下好啦,我有武器啦,我有武器啦,我有武器啦--------。”他的声音是越说越大,音调还越拉越长,越拉越长,因为她独自在那院子里,虽然声音很大,但还是没有一人听得到。
她四周又看了看,附近没有一个好的木头墩,我的手怎么剁呢?在窗台上,不行,那窗台实在太破,在这鸡架上,也不行,那个老木头板子也真的太脏啦。对,进屋,因为他家的灶台上有一个大菜板,那可是个好玩意,于是她返身走进了那厨房。
衣服,我的衣服,咳!不管它啦,干脆,赶紧剁吧,不然一会我妹子来,那我可就剁不成啦。
于是,她把那左手放在了那菜墩上,右手高高举起了那把破菜刀,照着自己的左手腕便狠狠地剁了下去……
可她哪知,这菜刀实在是不快,这一刀下去,就像砍在了弹簧上,胳膊被砍了一个小口,又被弹了回来。
“哎呀,我就不信你那个邪了,我还剁不了你。”嘴里这么说着,那右手的刀砍的更来劲了。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三十下、五十下、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五十四下,终于把自己的那个左手给剁下来了,不过,他的左胳膊也被自己用那把烂菜刀给剁了个稀巴烂……
“哎哟,我终于胜利了,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太好玩啦,太好玩啦,我这只手终于被我给剁下来啦,太好啦,太好啦。”她一边大声地喊叫着,一边丢掉了那把破菜刀,用右手拿起了那只血淋淋的左手,走出了门外。看样子,她那种高兴劲就别提啦,好像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
她这一边喊着,一边还大声地笑着,这笑声,似鬼域里的幽灵,这笑声,又像是来自天外的不速之客,这笑声,震惊了整个对龙山脉,这笑声,在这古老的村庄上空久久地回荡着,这笑声……
这就像那半支莲开的花一样,贴在地皮长,却不怕风吹日晒,从不计较水份多少,哪怕是生长在石缝中也照旧会长年生存,因为它是植物类里生命力最强的一种花,不但顽強,而且还是一种永不凋零的一种花,这金艳冰就和这种花有类似雷同之韵。
金艳茗听见了喊声,慌忙地跑到了她的跟前,一看,啊!差点没把她吓死。怎么,姐姐右手拿的是什么,是她自己的一只左手,左手没啦,她自己还在那乐得不行。
再往屋一看,我的妈呀!菜墩上那些肉丝,血丝,就不用提啦。案板上、锅台上、锅盖上、土墙上、脚底下、饭锅里、门框上、马窗台上,到处都是鲜红、紫黑色的血迹。一看,就知道他家没有人,因为她刚才在到处找姐姐时,她去了很多的邻居家,还看见了那罗老太太在李家,可她万万都不会想到,这姐姐还真的在她家后院。
却说当时啊,她发现了姐姐不在厕所,第一担心的就是她家院外的那一口老水井,想当年,这口老水井那可是全屯唯一的饮水来源,现在仍就是这口老水井养护着全村人。所以呀,发现姐姐走失,她就害怕起来,首先来到那水井旁,她往井里看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常的现象,她这才去了左邻右舍,所以就耽搁了很长时间。
她这一听见姐姐的大笑声,才快速跑到了这里,一看,果真傻了眼,谁能想到,世间上哪有自己剁自己手的道理,而且还是剁的那么惨烈,那么凄凉,那么的有血有肉,那么的惨不忍睹。
于是她大喊道:“姐姐,你个疯子,你咋把自己手给剁下来啦,还在那乐,快点,把那只手给放下,吓死我啦,疯子,疯子,疯子---------。”这声音,声嘶力竭,这声音,有气无力,这声音,如雷贯耳,这声音,惊天动地,这声音,泣了鬼神。
怎么办,医院吧,于是,在亲朋和左邻右舍的帮助下,迅速地找了车,医院。
医院后,主治医师一看,说了句:“她的手腕砍的太乱了,不然的话,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是可以接上的,没办法,只能失掉那只手啦,不过,我们可以做些包扎处理,家属,你们的意见呢。”家属听言,个个都无话可说,只能听从医生的安排了。
数天过后,出了院,回到了家里,自此以后,他家对她看管得更严了,简直是寸步不离,就这样,又过去了数月的时间。她的父亲金贾领着她去堂兄金鑫家,这个距离足足有两百多米远。所以呀,在戒备的心里上相对而然就比较松些,虽然无关紧要,但还是在刀刃上走了一遭,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爷俩刚一进屋,那女儿金艳冰就要管他家要菜刀,说是他的那条左腿也无用了,非要把它给剁了不可,这下可吓坏了众人,那父亲金贾见状,还没等和兄长说几句话,就急急忙忙领着女儿回家了。
所以要用一首《如梦令》来作为她的这段结束语。
其词曰:
昨夜暗淡游廊,搅乱精神病狂,山道通脊墚。欲看前方何处,渺茫,渺茫,惊起风暴雪狂。
这之后的数十年里,那精神病患者金艳冰又做出了很多齷龊之事,但是,那也是跟她自己的无自律有关,在她看来,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幻顶峰,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付之于行动,正象下面的一段诗中所言:
要我自己安静着
笑话
我要有我自己的翅膀
所有世人对我的爱
我都要把他们抛到一旁
这就是我永不衰竭的谷粮
不要让我再继续烦恼
我只有走自己的路
才能看到窗外的无限风光
才能使我的思维更加清凉
才能看见大海是多么的宽广
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渺小
就像沙子一样没有光亮
我的爱情也不知道在何方流淌
枷锁和愚昧使我彷徨
我自己无能为力在原野中拓荒
时刻都梦想着来位神人帮我个大忙
我要敞开心窗看看太阳
我要运用神力拨掉迷惘
我要挺起属于我自己的脊梁
哪怕只是一刻钟
一秒钟
也要掀开天窗
瞅一眼外面的世界
和无限美丽的风光
这寒秋的冷水
这寂静无聊的岁月
我的青春
不
我的光阴何时能转变成荣光
那将是我生命舟船里一盏梦幻的天堂
我要用一把锋快无比的利刃
割掉束挷
我要到“广寒宫”那里
倾听嫦娥姐姐替我衷诉衷肠
夫君啊
我也要一个跟嫦娥姐姐一样的夫君
去昆仑山把那神药给我采撷
哪怕是路遥荆棘
就像虎狼在后面紧紧追着的羔羊
悲縗的泪啊
在我内心深处何时能止
崎岖不平的沟堑
真的是又窄又长
是谁毁掉了我
生命脉动的平衡之旅
又是谁让我
刚开的花蕾就瞬间消亡
谁能说得清我心中的
这些苦痛与忧伤
岁月刻下了痕迹
那是永不消失的
古老电波
梦幻骗走了我青春年华的
段段记意
包办的婚姻
掘掉了我那愤慨的根底
谁能知道我今后的路
该有多么的孤寂
不知是在阳光下
还是在那山岙里
在那旭日映辉下
流淌的是那潺潺清澈的溪水
但她的色彩早已经失去了
往日的鸿运
生命的盎然胎骨
已渐渐变成了秋天的枯叶
这纯粹是在抒写着一部
家族错误的历史
又象是皇宫里的仕女
走进了一座尼姑庵里
饿昏了的脑神经
仍旧在拨动着沉睡的琴弦
碧衫的颜色
也换了一遍又一遍
苍穹的慧眼
在吻着她的脸
万籁无声的寂静
那是在等待着更大的雷仙
因为自己的赤血
早已变黄变淡
飘啊
生命中的又一次摇篮
飘啊
谁能把这一切统统来承担
浮图
世上的事终究都是撕碎了的谎言
警醒
何时能看见天空总是那么的湛蓝
又要何时才能看得见
夜暮下的繁星点点
金艳冰,这个患有严重精神病的金艳冰,她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这可能就要听从上天的安排,但望她有一个灿烂美好的明天。
可是,在她六十五岁,也就是二零一七年的三月二日生命之舟却走到了终点。
且言她的这一段暂时搁浅,但说在一九九四年的夏季,位于龙王街道对面的李宁家,又发生了一起不大也不算小的火灾事故,这事当然也是值得一提的。
李宁,这位修理多年摩托车的高手,运气有时也会有好有坏,财运有时也会忽高忽低。这当然也算是人之常情,事之哲理。不过,有的人是平平淡淡,有的人会大起大落,这也叫天道共存,顾所莫及之事,乃为无可厚非也。
那一日,上午十时,他夫人王氏正在厨房做中午饭,李宁正在屋内给他人修理摩托车,炉火也正烧得很旺。突然间,灶坑打了一个特别大的回风戗,一条巨大的火龙从烟囱经过炕洞、灶堂,卷着长长的火舌,从灶堂口处喷涌而出,看上去,足足有三五米长,这下惨啦,火龙爷顿时就开始发了威。
这可不像大帮哄时代,据老人们说,某村有个饲养员在马厩的草蓬里睡着了,在睡意的朦胧中,那小蜡烛在他不远处被他给碰倒了,柴草顿时燃烧起来,等他醒后未时已晚,大火已将他包围了,不过还好,他有幸逃出了门外,可是不但柴草那间房屋被大火吞噬,而且马也被火烧死了好几匹,当然,这也是这个饲养员的失职,后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这先撂下不说,但说那李宁家,他原先本不在此居住,只因他有修理摩托车的这门手艺。
但由于居住位置的局限性,没办法,只能去租街道里的门市房,于是便看到了街道的房子,就被他租了两间,其余的三间被大修厂的副厂长郭远发租去了,这郭家还在那开了一个专卖店,专卖大小汽车零件和机油等类的产品,生意真的是红火得很。
其实这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还是这两家中间被他们自己扪了一个门,以便两家说话做事方便使用,不过,就因这个门才给这两家埋了一个祸根的种子。
却说那火舌喷出去后,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竟直通过那个门直喷到郭家的机油桶上,瞬间便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焰就像是从火龙嘴里喷出的一样,肆意妄为。
完啦,失火了,这两家人登时全慌了。怎么办,救,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火着的实在是太快啦。不救,这么多财产、家当、钱粮、房子、一切的一切……
火舌瞬间就吞噬了这两家的五间房屋,人都是跑出来啦,可那油桶的爆炸声却连成了一片。
“失火啦!失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呀。”左右邻居这么拼命地喊着。“着火啦!老李家老郭家他俩家都着火啦!”在大道走路的人也都这么拼命地喊着。
人们听到这喊声,有很多很多人就来到了他家院前,有的想帮他们往外抢抢东西,可是这火焰着的真的是实在太猛啦。那劈劈啪啪的响声,震耳欲聋,那些腞胶被烧焦的味道,刺鼻刺眼。浓烟滚滚,热浪扑天。那天还有点西南风,正好是火借风力,风借火威,二者是臭味相投,更是一丘之貉。
再看那两边的邻居,右侧,六周岁的小男孩丛湘林从屋往外抱玩具,拽炕席。大人们抬家具,挪电视,抱被褥。
左侧,畜牧站往出搬药品,搬桌椅,挪钱柜。
挨着畜牧站家的朱三拿水桶救火,夫人桑云把被褥浸到了水缸里,准备背水一战。
连着他家的季二等几人手拿锹镐,开始上房扒房,以切断火源继续漫延,因为离他家真的实在太近,他本人却用刀锯拉那些檩子和椽子。
时有人打电话找消防车,可是这离县城、省城都有一百多里路,就是消防车来了,可能也都无济于事啦。于是,有人就想到了龙王粮库,对,那里可有消防车,于是就迅速打电话报告给了龙王粮库。这就叫人急生智,物极必反。
不一时,那粮库的消防车司机小田便开着车飞奔到了这里,十几分钟过后,这火便魂飞烟灭啦。
过后,这重大的损失费就落在了李宁一人身上。自己屋内所有的钱财被烧了还不算,还要赔人家四台摩托车钱,因为这四台摩托车是在他那修理时被烧的。同时还要赔邻居郭远发家屋内的所有货物款,这可是个大数目。另外还要赔人家这七八间房子钱,这更是一个特大的数目。要知道,就连他自己的钱都没抢出一分,统统被烧得一干二净,真的比那家徒四壁还要悲縗万分。
这就叫:
人不走运天过午,祸不单行抹锅灰,
挥血拼博千百日,到头仍旧万事灰。
茫茫长夜何所欲,积弊如山捻尘屠,
搔首回眸万般苦,残阳下面隐蝼蛄。
这李宁赔款自不必说,数十万元能不能打住,无人知晓。不过他的事还得先告一段落,龙王粮库有一次着火可有一个蹊跷之事,说出来可让人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却说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末期,一场无名之火燃烧了黄龙府下属的几个小粮囤。说起来这是一场道家祖师太上老君用的三昧真火,而不是凡尘用木材燃烧的大火。这是一个即荒唐而又不荒唐的一件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这里就和亲眼目睹相差无几。
殊不知,这天上人间自古以来就是筋脉相通的,更有同韵之理,阴阳气脉之合。
那一天,这八仙之一的张果老正和吕洞宾在林荫深处散步,忽见不远处有一股红光映入了他二人的眼帘。这二人用慧眼仔细一搜,啊!认得,原来是太上老君在那煽风点火,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于是他二人便向那太上老君附近寻去。
顷刻之间,三位仙道便聚在了一起。就听那张果老言道:“哎哟哟,哎哟哟,我说老君爷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那老君一看果老和洞宾二位大仙,便也满脸堆笑道:“唉哟,不知二位上仙大驾光临,有失有远迎,还望海涵便是,不知是哪阵仙风把您二位给吹来的呀!”
“同理,同理。老君爷,咱们已有很久没见面啦,今日一见,真乃是三生有幸啊。”吕洞宾接过话茬道。
却说几句寒喧过后,这三位便打坐在那闲谈起来。他们谈到了女娲娘娘的遗石,谈到了西池王母的蟠桃盛会,谈到了月宫嫦娥女的苦衷与欢乐,谈到了后羿射日以及取丹之事,谈到了观音菩萨的来历和老龙王之间的恩恩怨怨,谈到了金銮殿前艺八仙的来历,谈到了黄龙府之二龙,龙王庙子的龙三太子和北海龙王三公主之死之事,以及太平池水库西北角阴沟里的懒猪龙、红孩儿和一些狐黄二仙等等一些话语。有时还说了些人间凡事,打赌封侯等言词。
你看,这天上和人间真的是脉络相通,言有共存,五行八桌,乾坤之涅。
此乃也叫:
天道无形通三界,朗朗乾坤各其分,
四海同渡善缘事,三教九流万古存。
且说这三位大仙,越说话语还就越多,越说还就越来劲,说着说着,竟然还打起赌来了,虽然他们三位即没饮酒,又没喝水。
这时,就听那吕洞宾道:“我说老君啊,都说你有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本领,今天能不能在黄龙府这个地界显示显示啊。如果可以的话,也好让我们老哥俩先开开眼界,你看成不?”
“怎么,你说的是不是板凳掉腿的那个农安。”老君疑惑地问道。
张果老急着回答说:“是的,是的,就是农安先前的那个黄龙府。”
“噢,这我可要想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这老君刚一思索,便道:“好,就在老龙王庙子那里,因为他们人类砸毁了北海龙王的三太子,这口恶气已经忍了很多年了,不过,我得施什么法呢?嗷,对了,就烧它的粮囤,这可比烧房屋、财产过瘾得多啦,损失还小,嗯,我得用三昧真火,叫他们也知道知道这道家天数的厉害。”
所以这就叫:
回笼觉也韵芳香,梦里梦外装婆娘,
好似吃了丹参果,趣味无穷自染缸。
只因三教道亨广,况且鼎立在殿堂,
幻术聚缘有因果,古剑翻新赠纣王。
“不行,不行。”这张果老急忙制止了太上老君的冒险行动。并说道:“君爷,那庙东侧的粮库不是有很多很多密藏在那里的黄大仙吗?我看哪,那水库西北角的阴沟里还有一个正在酣睡的懒猪龙,依我看哪,就把粮库内藏的那几百只黄仙调到它那里去,听从懒猪龙的调遗,那样,可牵制懒猪龙的懒惰情绪,又给了他一个小官衔,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你说是不是啊?”
且说吕洞宾听了张果老的这一席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便言道:“我看这个方法可行,不过这不能让那玉帝老儿知道,否则,那可是要坏事的。”
“晓得,晓得,这事只有天知道,地知道,还有尔等你我三人知道,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这张果老说完,还得意地笑了一下。
于是,一场粮囤着的三昧真火,黄鼬大搬家,就在那对龙山出现了,这可是一场即令人震撼而又却是惊险的一幕。
火龙爷老君发了威,他只用了一口仙气,火焰就把那只有少半囤的那个粮囤给包围了起来。张果老和吕洞宾便使用仙家法术,通知了足足有三百多只的黄大仙,要它们及时搬家,听从调遣,快速赶往懒猪龙那里去报到,务必在三刻钟之内全部撤离。那黄老仙接到密令后,便执行了仙令,迅速地通知了大家。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那年的夏秋交接季节,地点就是对龙山通往龙王粮库的过道上,算起来,仅这一小段路程就有三里之遥,这些黄鼬要是到那老巢,也就是懒猪龙的驻地,那可是要走二十几里的,这黄鼬要是没有一个铁的纪律,恐怕是很难达到预定目标的。
时值,正好赶上黄龙府第八中学的学生放学,可是这些黄鼬走的可不是人行大道,而是在那路东侧树带外一米多深的草丛沟里。
那些走在回家路上的芸芸学子们,他们只顾往家走,因为都饿得发疯,哪有闲余的精力,还要到林带外草沟去看。所以呀,这次黄鼬的密秘大搬家行动,是没有几人知道的。
再说啦,这黄鼬大搬家可非同一般,首先,得用黄老仙领头,然后分成各个支队,另有小队长领班,后边的黄鼬用嘴衔着前边黄鼬的尾巴尖,就这样一个跟着一个,不能随意掉队。如果中途有哪个黄鼬掉队啦或不幸被打伤、打残或被打死,那它身后的伙伴就要接替它的工作,去衔它原先那个同伴的尾巴尖,照列继续前行。这样就永远也不会掉队,走的队形永远是一个一字长蛇阵,甚是奇观。
所以,后人为此事还特意写了一首诗,其诗曰:
天外有天天外仙,人外有人人莫言,
黄鼬搬家长蛇阵,舞醉世间渡西关。
描诗作赋知冷暖,他们一去不知年,
且闻阳间善与丑,墨洒庶笔拜圣贤。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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